ARTICLES/文库
The Giving Tree
2022-08-04 • 15162获奖及推荐记录
●入选美国《出版者周刊》“所有时代最畅销童书”第14名
●入选美国全国教育协会推荐的100本最佳童书
●入选美国全国教育协会“教师们推荐的100本书”
●入选美国全国教育协会“孩子们推荐的100本书”
●入选日本儿童文学者协会编《世界图画书100选》
●入选日本儿童书研究会/图画书研究部编《图画书•为孩子选择的500册》
这本书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从前有一棵大树,它喜欢上一个男孩。男孩每天会跑到树下捡树叶,编王冠,想象自己是森林之王。
男孩还常常爬树荡秋千、吃苹果,和大树捉迷藏。玩累了,他就在树荫里睡觉。男孩爱这棵树,非常非常爱它,大树很快乐。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长大了,大树好孤寂。有一天,孩子来到树下,大树说:“爬到我身上来吧!荡秋千、吃苹果,到阴凉里玩一玩吧!”孩子说:“我已经大了,不爱爬树玩了。我想买些好玩的东西,你能给我一点钱吗?”大树说:“把我的苹果拿去卖掉吧。”孩子把苹果全都摘走了。大树很快乐。
孩子好久都没有来,大树很难过。有一天,孩子回来了,他说:“我需要一幢房子保暖。我要娶妻子,生孩子。你能给我一幢房子吗?”大树说:“森林就是我的房子。但是你可以把我的树枝砍下来去盖房子。”孩子砍下树枝,盖了一座房子。大树很快乐。
孩子又有很长时间没来看望大树了,当他终于又回来的时候,大树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孩子说:“我需要一条船,驾着它到远方去,你能给我一条船吗?”大树说:“把我的树干砍断用它做船吧。”孩子把树干砍断,做了一条船,驶走了。大树很快乐,但心坎里却有些……
又过了很久,那孩子又来了。大树说:“非常抱歉,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我现在只是个老树墩。”孩子说:“我现在需要的实在不多,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好好休息。我太累了。”大树尽量把身子挺高:“来吧,孩子,坐在我身上休息吧。”于是孩子坐下了,大树很快乐。
“The Giving Tree”直译过来就是“一棵不断给予的树”,其实,即使是一个孩子,也读得出这是一个爱的故事。
关于这本书的主题,中文繁体字版的封底上的一段话,恐怕是最具代表性的一种解读了——“这是一个温馨的故事,略带哀伤的感动,慰藉人们的心灵。谢尔•希尔弗斯坦为各个年龄的读者创造了一个令人动容的寓言;在施与受之间,也在爱人与被爱之间。”
中文简体字版更进了一步,将它解读为“一则有关‘索取'与‘付出'的寓言”。不过,如果“付出”换成了“给予”,似乎更加贴近主题一些。因为“给予”这个词既是“give”的直译,也要比“付出”来得主动和积极。所以我们要说,这是一个“给予”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人们更多的是把树看成母爱的化身。是啊,如果不是爱,又怎能让树奉献了一切还无怨无悔呢?可以说整本书中最让人潸然泪下的一句话,就是那句“大树很快乐”——树枝被砍光了、树干被砍断了,已经牺牲到了没有什么可牺牲的树,依然还是那么一句话。当看到结尾处那个被唤做孩子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坐在树桩上,“大树很快乐”那几个字又一次跳入眼帘时,又有几个人能不感动呢!
但这本书真的就这么简单吗?不。例如,我们可以提出一连串的疑问——树把一切都给予了男孩,这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原书从头至尾,直到男孩变成了一个青年人、中年人,甚至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树还是把他唤做“boy”,这仅仅是一种亲昵,还是意味着男孩在精神层面上没有长大?
树是不是给予太多了?
男孩是不是索取得太多了?
树这种完全的自我牺牲真的是一种真爱、真的是一种值得赞美的精神吗?谢尔•希尔弗斯坦把这些问题永远地留给了我们。
说到谢尔•希尔弗斯坦的绘画风格,人们多半会想到“简洁”一类的字眼儿。是的,谢尔•希尔弗斯坦只用钢笔作画。不只是这本《爱心树》,像那本充满了童趣的《阁楼上的光》、那本被称之为“可能是你最快读完的一本书,但恐怕也是得花上一辈子咀嚼的一本书”的《失落的一角》,也都是用黑色线条画成的。
他还常常处心积虑地大面积留白,譬如《爱心树》的第二个画面——就是说树喜欢上一个男孩那两页,左面一页是一棵树,而右面一整页几乎就是一张白纸,只是上面有一簇树叶、右下角有一只小孩的脚。
不过,读者却丝毫也不会产生空而无物的感觉,因为谢尔•希尔弗斯坦已经把一个深刻而又隽永的故事注入到了那充满灵动的线条里。他还拥有一个神话般的本领,就是延伸读者的想象力。
一个最显著的例子就是他并没有画出树的表情,但你分明看到了树那慈爱、喜悦与凄凉孤寂的表情。
还有,这本书你千万不要漏看了树枝的变化——至少是到树枝被男孩砍光背回家为止,每一页上的树枝都有不同的动作:男孩朝树跑来时,树枝会弯下来像是在召唤他;男孩戴上树叶编的王冠把自己想象成森林之王时,树枝也会像他一样骄傲地翘起来;男孩躲在石头后面和树捉迷藏时,树枝会伸得长长地去找他……说到这里,我们必须说到另外一个人:汤米•温格尔。
如果不是有一天,这位《三个强盗》的作者把谢尔•希尔弗斯坦“连拖带拉……又踢又叫”地拽到了知名童书编辑厄休拉•诺德斯特罗姆那儿,我们或许要与包括《爱心树》在内的一大批传世经典失之交臂了!
谢尔•希尔弗斯坦对《出版者周刊》说,汤米•温格尔是他的好朋友,汤米•温格尔把他拖到出版社,是想让厄休拉•诺德斯特罗姆来说服他为孩子们画图画书。尽管他一再声称自己从来没有为孩子们写书画画的计划,他的幽默是针对成年读者的,可是最终他还是被说服了。于是,就有了1963年的那本《拉夫卡迪欧:一只朝后开枪的狮子》。常有人把《爱心树》误认为谢尔•希尔弗斯坦的第一本图画书,《拉夫卡迪欧:一只朝后开枪的狮子》才是他的童书处女作。
然而,他第二本书的出版却一波三折。他完成了《爱心树》之后,曾经拿给不少出版社看过,但都遭到了出版社的拒绝。他在一次采访中回忆说:“每一个人都喜欢它,他们都被它感动,他们会读,会哭,还会说这本书很美,但是有的人说它太短,有的人说它过于悲伤,还有的人说它对孩子来说过于高深,对成人来说又不够高深……”最后还是厄休拉•诺德斯特罗姆接受了这本书,她允许他保留了那个悲伤的结局。
谢尔•希尔弗斯坦坚持保留这个结局,是因为他认为生活中有太多悲伤的结局,应该告诉孩子什么是现实生活。这样一个人在以后的岁月里,才不会迷失方向。
相反,幸福的结局会给孩子造成一种疏远感和陌生感,孩子们会问:为什么你给我讲的那些幸福的事情我没有遇见过?大树把树枝、树干都给了男孩,拿去盖房子、造船。
关于作者的故事
谢尔•希尔弗斯坦1930年出生于美国芝加哥。这个光头、长了一脸络腮胡子、样子看上去放荡不羁的大个子,是一位举世罕见的艺术天才。
他不仅是知名的儿童诗人及图画书作家,更是伟大的漫画家、作词家、作曲家甚至是乡村歌手。
他曾创作过八百多首成人歌曲,《人行道的尽头》还曾获得过1984年格莱美奖;
为电影《明信片的边缘》(Postcards from theedge)所作的插曲I'm Checking Out,获得过1991年第六十三届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提名。
他少年时代喜欢画画。不过据他自己说,是因为喜欢打棒球,可一到球场就追不上球;喜欢跟女孩套近乎,可连舞也不会跳,所以才一个人躲在一边画画。
他的一位老朋友这样描述他:“他走在纽约的人行道上,挎着一个旧邮包,鼓鼓囊囊的包里塞满了歌谱。他脚穿破旧的牛仔靴,身上穿的是不知洗过多少遍的牛仔裤……”
然而,真正让他蜚声世界的,还是他那四百多首儿童诗与不朽的图画书。除了家喻户晓的《爱心树》,他的主要作品还有《拉夫卡迪欧:一只朝后开枪的狮子》、《谁要一只便宜的犀牛》、《人行道的尽头》、《失落的一角》、《阁楼上的光》、《向上跌了一跤》等,其中《阁楼上的光》更是创纪录地连续一百八十二周位居《纽约时报》排行榜之上。
迄今为止,他的图画书被翻译成三十多种语言,畅销世界。■